话说秦始皇统一天下后,杀戮了很多无辜的性命,而他自己则到处寻找长生不老之药。这天他闻名来到茅山,可找来找去不见仙人和仙药,正当他烦恼的时候,随从们在山坳间发现一口幽深、清澈的水井。有水井周围自然必有人,很快他们便在附近找见到一座茅庐,茅庐旁有一个炼炉,冒着腾腾的烟气,一个须发长飘、风仙道骨的老翁正坐在炼炉旁,旁若无人地喝茶。不用说,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仙人了。
秦始皇上前道:“仙人,朕前来造访了。”
老翁双眼半睁半闭,说:“这里没有仙人,只有老道一个,请问何事?”
秦始皇问:“你就是那个叫李明的炼丹高人么?”
老翁说:“这个名字已经有快一百年没人提了,难为你还知道。”说着他又喝了一口茶:“嬴政,你想长生不老是吗?”
秦始皇有些吃惊,但知道这回真是遇上仙道高人了,便赶忙露出笑容。
李明睁眼打量了秦始皇几眼,见此君眉宇间有一股凶煞之气,久凝不散,便知是个好杀之人。心中暗自一笑:像你这样的暴君,还想长生不老,你多活一年,天下百姓就会在水深火热中多熬一年。于是就淡淡地说:“皇上,我看你杀戮太重,背负着许多的阴魂,你要先安抚那些阴魂,再求长生之法,才能功德圆满。”
秦始皇说:“朕做的是统一天下的大事,不杀人怎么行呢?”
李明说:“你虽然做下了旷世伟业,但难道你真的没有滥杀无辜吗?”
秦始皇暗暗一怔,是啊,被杀的人当中的确有很多人是本不该杀的。正想着,突听李明对他说:“嬴政,你看看你的身后吧。”
秦始皇猛然回头一看,只见有一片黑云渐渐飘了过来,到近前黑云散开,变成一团团幽灵,密密麻麻地涌动着,竟然都是些以前被冤杀的阴间鬼魂。他们在哭嚎着,声嘶力竭地呼喊着,要秦始皇还他的命来。秦始皇吓得转过身来,以手掩面,向李明喊着:“仙道救我,仙道救我!”
李明一甩拂尘,说声:“去吧!”那片黑云就向远处飘去。
秦始皇马上向李明请教:“仙道,我怎样才能摆脱那些阴魂?”
李明说:“如果你能免起杀戮,施惠百姓,把国家治理好,让百姓安居乐业,那样你就功德无量,便可获得永生。”
这时候,茅庐内的丹炉已经沸腾,丹炉里面有两道红光现出,就见两只火红的虫子爬出来,在丹炉上滴溜溜地转着。秦始皇眼尖,就说:“仙道,这是何物?”
李明说:“丹炼成了,差点误了大事!”他用拂尘轻轻一扫,那两只虫子立即就化作两粒丹药,滚落到他手上。
秦始皇知道这丹非凡丹,一定能长生不老,就上前一步,说:“朕千里跋涉,到处寻找仙道高人,今日终遇李仙道。现在李仙道既已炼丹大功告成,能否赐予一粒,也叫朕沾沾仙气?”
李明说:“说来惭愧,老道炼丹多年,还没炼出真正满意的。这丹还没炼到火候,也能保长生不老,既然你要,不妨给你一颗。若想获得长生不老,还须自己修炼啊。”说罢,他将一颗丹药递给了秦始皇。
秦始皇拿着那颗丹得意地辞别而去,李明不由摇头叹了口气,从秦始皇眉宇间,刚才他已经看出,这个暴君一向杀戮成性,那股杀气在他身上难以散发。因此他亲手创立的天下,也必将毁于他的暴政。
李明预测的一点也没错,他所说的长生,是指江山能够延续下去,历经千秋万代而不衰,并不是一个人的长生不老。而秦始皇求的只是个人享受,哪里还管得了他的江山。
秦始皇这次巡视,总算有所收获,得到了一粒丹药。回去后他就着甘露吃了,就觉得红光满面,精神焕发,如一下子变了一个人。他高兴的不得了,难道这就是返老还童吗?从此后,此君便忘了李明的话,不仅脾气更加暴躁,想杀谁就杀谁,而且酒色无度,不理朝政,在肉山酒海和后宫三千佳丽之中耗费着大好的时光。
几年后,秦始皇突然精尽力衰,倒在床上两鬓突然就白了,他这才知道,天下没有用不完的精力,李道长的一颗丹药只管了几年的事,还是免不了衰老。
这时候,昨腹赵高又说:天下的高人多的是,难道只李明一个吗?如果再找到一个高人,说不定就能长生不老呢?
秦始皇心动了,便又去巡视天下四处寻找。可这次他没那么幸运,既没看到仙山,更没遇上高人,行到半路就病入膏肓,还没等回咸阳皇宫就一命鸣乎了。
秦始皇死后,天下更是大乱,不长时间,这个短命的王朝就结束了。
而茅山的李明道长呢,后来他的炼丹终于成功了,他将炼成的丹药吃下去后,只觉得整个身子飘飘欲仙,竟飘入玄州境界,终于得道成仙。
为此,后人便尊李明为“玄洲真人”。至于当年秦始皇发现的那口井,便是李明炼丹用的水井,如今仍在茅山乾元观内。
选自《茅山乾元观传说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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