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麻醉药,人们自然会想起东汉时,名医华陀和他最早发明的麻沸散。其实在茅山乾元观,历代高道在为民除患、弘道利生的过程中,也曾发明和使用过一种类似麻沸散的麻醉药,只是鲜为人知罢了。
相传明代,乾元观有个医家出身的老道士,常在观中以草药给人治疗各种疑难杂病。对于一些小病,他施以药物大都手到病除,对于一些剖腔动骨的大病,他总是先拿出一小撮药物,让病人先服下,不一会病人便通身麻痹,犹如半死状态,他这才动手施术。
老道身旁有一个年轻的道徒,他勤快聪明,喜好汤头学,深得老道士的赏识。有一次,老道与道徒闲聊时,道徒问:“师父,你为人看病使用的麻药,是不是华佗的麻沸散呀?”
老道摇摇头说:“华佗的麻沸散早已失传啦,况且,那麻沸散怎及我祖的尸参仙药灵验。”
道徒忙问:“尸参是为何物?”
老道沉呤了半晌,说:“这仙药本是我祖秘笈,我正愁无人续脉呢,既是徒儿有心学究,不如传授于你吧。”接着,他便告诉道徒说,尸参是一种参类植物,它生长在年久的坟墓中或阴臭腐土的深处,全身类似人形,有点像大得异常的人参,因此被称之为“尸参”或“鬼参”。然而此物极毒,人只要与之相闻,即刻就会中毒而死,若想取之,需要得法。
道徒又问:“那,如何才能得法而取之呢?”
老道士说:“别急,待我找到了尸参,再告诉你不迟。”
几天后,老道士带着小道徒下山,来到一片杂草丛生的乱坟荒地,指着阴湿处的一蔟乱草说,这地下丈余便是尸参生长之穴。他让道徒以那蔟乱草为界,先在四边挖开回字形的土沟,沟的深浅三尺左右。然后,他让道徒搬来砖块,从沟底开始壁砌成砖窑的形状,连上边都给完全封闭住,只留与尸参位置相隔的一边。临封闭前,又将早已备好的几条恶犬关在里面,随后用砖彻底封堵,形成了一间密室。
道徒做完这些,却有些不解,问为何如此?
老道这才告诉说,尸参之毒须与活物相吸和转化,方能真正成为参药。关在砖室中的恶狗由于呼吸不畅,出于本能,它们会咆哮着用爪子拼命扒泥,想要掘洞而出。当恶犬刨出通道与这种巨毒的植物相接时,则吸入毒气立刻毙命。而犬尸慢慢腐化后,即可与尸参逐渐相溶而继续成长。
过了一年以后,老道又带着徒道来到这里,让他挖开那处洞穴。挖开一看,此时与尸参同在一处的几具犬骸,已经与尸参的根须长为一体。老道让道徒小心翼翼将其移出穴外,只见那尸骸虽腐烂枯臭,但放在没有阳光的地方,却尚能微微蠕动,犹如生状。
道徒发现,那尸参出土之后,在空气中渐渐失去了泥土之性,没过多久,其残余的毒性也自然散发尽消。这时,老道郑重地告诉他说:“现在,你只需将其切成碎片,放在太阳下暴晒至干,就成麻醉仙药了,用它为民医除病患去吧。”
道徒用这种尸参药进行试验,发现它果然具有极强的催眠麻醉作用。只需用一点泡酒服下,顷刻就可以使人通身麻痹,犹如半死状态。就算拿刀斧砍断其手脚也不会有任何感觉,而过天之后只要灌以解药,病人就能恢复正常,活动如初。
从此,那个勤快聪明道徒便成了尸参仙药的一代传人,他用这种仙药治好了无数的病患。只可惜由于千年流变,世事无常,这种尸参仙药后来不知在哪一代还是失传了。
选自《茅山乾元观传说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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